尸油惊魂：胭脂冢

迷上了个留洋回来的学生，叫沈文轩。沈文轩每天都坐在台下第一排，捧着支白兰花，

等晚香唱完戏就送她回住处——正是这302室。“后来呢？”阿明追问。

“后来沈文轩要娶市长的千金，”张叔的声音低了些，“晚香去找他理论，被他推下楼梯，

摔断了腿。”他抹了把脸，“听说她在床上躺了七天，哭了七天，第七天夜里，

穿着那件宝蓝色旗袍，在房梁上吊死了。”阿明的心沉了沉：“她死的时候，带着胭脂吗？

”张叔愣了愣：“你咋知道？当时发现她的人说，她手里攥着个胭脂盒，盒盖开着，

胭脂洒了一地，混着血，看着……瘆人得很。”阿明想起罐子里的红影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
他谢过张叔，回楼时在楼梯口撞见个收废品的老头，老头盯着老楼看了半天，

嘴里念叨着：“可惜了那株白兰花，当年开得可旺了……”“大爷，这儿以前有白兰花？

”阿明问。“有啊，就在302窗台下，”老头指了指三楼，“晚香姑娘种的，

说是沈先生喜欢。她死的第二天，那花就全枯了，跟被火烧过似的。

”阿明抬头看向302的窗台，那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几根干枯的藤蔓。

他突然想起爷爷的老照片——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穿着西装，胸前别着朵白兰花，

背景正是这栋老楼。爷爷年轻时在这一带当学徒，后来突然离开了，

临走前只跟家里说“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”。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阿明的脑子：沈文轩，

会不会就是爷爷？他冲回住处，翻出爷爷留下的一个旧木箱。

箱子底层压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，纸页泛黄发脆，

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：“民国三十六年九月十二日：晚香唱了《游园惊梦》，下台时崴了脚，

我扶她回住处，她脸红得像胭脂。”“十月三日：她把我送的白兰花种在窗台下，

说等开花了，就天天唱给我听。”“十一月二十日：父亲逼我娶市长千金，我跟晚香说了，

她哭了，说只要能跟着我，做什么都行。”“十二月五日：晚香找我，在楼梯口吵了起来，

我推了她一把……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