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上的蒲公英

她在心里偷偷发誓，一定要考出去，让妈妈过上好日子。

第三章 初中门前的岔路口小升初那年，李娟考上了乡中学。这意味着她要住校，

每个月要交伙食费。赵桂兰拿着录取通知书，在门槛上坐了一整天。

乡中学的学费比小学贵多了，加上伙食费，一年下来要上千块。

这对只靠几亩薄田过活的赵家来说，简直是天文数字。"妈，我不去了。

"李娟小心翼翼地说，"我在家帮你种地，还能照看苗苗。"赵桂兰猛地站起来，

一巴掌拍在她背上："说啥浑话！好不容易考上的，咋能不去？"她顿了顿，声音软下来，

"钱的事妈想办法，你别操心。"为了凑学费，赵桂兰把家里的口粮卖了一半，

又去镇上的砖窑厂找了份活，搬砖。那是男人干的活，一天能挣十五块钱。李娟开学那天，

赵桂兰去送她。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，

里面装着李娟的被褥和几件换洗衣裳。走到乡中学门口，

赵桂兰把蛇皮袋递给李娟："在学校好好吃饭，别省钱。妈每个月来看你一次，给你带吃的。

"李娟看着妈妈手上磨出的血泡，还有砖窑厂的煤灰蹭在脸上的黑印，

眼泪忍不住掉下来："妈，你别去搬砖了，太苦了......""傻闺女，不苦。

"赵桂兰帮她擦了擦眼泪，"妈多搬几块砖，俺闺女就能多买一支笔。

"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，一层层打开，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零钱，"这是这个月的零花钱，

省着点花。"上课铃响了，李娟背着书包走进校门，回头时，看到妈妈还站在门口，

朝着她的方向张望。阳光照在妈妈身上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初中的课程更难了，

竞争也更激烈。李娟的同桌是乡长的女儿，穿着漂亮的连衣裙，用着崭新的钢笔，

常常嘲笑李娟的布鞋和带着补丁的课本。"你妈是搬砖的吧？身上一股土腥味。

"同桌撇着嘴说。李娟攥紧拳头，没说话，只是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。她知道，

只有考上好高中，考上好大学，才能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