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躲避

那师父……除了说能挡三次，还说过别的吗？比如……三次之后呢？

”赵桂芬正在整理床头柜上散乱的药膏，闻言动作猛地一僵。她背对着陈默，

肩膀似乎微微耸动了一下。房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过了好一会儿，

她才缓缓转过身，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，但那笑容僵硬无比，眼神躲闪着，

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。“瞎想什么呢！”她的声音刻意拔高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

“那都是老辈人的说法，信则有，不信则无！师父就说这玉能保平安……没别的！快吃面，

凉了就糊了！”她催促着，眼神却飞快地瞟了一眼陈默放在枕边的那块裂开的玉佛，

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，掩饰般地端起空药碗，“我去看看灶上的火。”说完，

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了出去，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
母亲那瞬间的僵硬、躲闪的眼神和近乎仓惶的逃离，像一把冰冷的钥匙，“咔哒”一声，

捅开了陈默心中那扇名为恐惧的大门。她一定知道什么！那刻意回避的态度，

比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更让他心头发冷。三次之后……会怎样？那碎裂的玉佛，

仿佛一个无声的倒计时沙漏，里面的沙子，正在飞速流尽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

在地上投下一道狭窄的光斑。光斑边缘，灰尘在无声地飞舞。陈默看着那道光，

只觉得那光芒之外，是无边无际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他低头，

目光再次落在枕边那冰冷的玉佛裂痕上，那深深的沟壑，仿佛直通幽冥。

第三章 征兆西厢房的低气压像一床湿透的棉被，沉甸甸地压在陈默身上，

几乎让他喘不过气。第三天晌午，当窗外明晃晃的日头把窗帘都晒得发烫时，

一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终于冲垮了他。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动作太大，

牵扯到手臂和膝盖的伤口，传来一阵刺痛，但他毫不在意。不行！

不能再像个囚犯一样缩在这里！他需要光，需要声音，需要看到活生生的人，

需要把自己从那无休止的、关于死亡和碎裂玉佛的恐怖臆想中拔出来！他胡乱地套上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