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的挥一挥手，再见或是陌路

让她胃里一阵翻搅。

忆像蒙了雾的玻璃：白鹿体贴的搀扶、庭院里刺耳的巴掌声、李默那双深不见底的冰冷眼神，

一切都搅成一团混沌。她揉着太阳穴，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，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。

客厅里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。李默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，身形如一块沉默的磐石，

正凝望着窗外初醒的城市。他没回头，没问候，连呼吸都收敛得无声无息，仿佛她是空气。

岳母王美娟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，目光扫过李默挺拔的背影时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，

到嘴边的刻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，只讪讪地将杯子放在苏婉晴面前的茶几上，

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一头沉睡的猛兽。“醒了？喝点热的……头疼吧？

”王美娟的声音干巴巴的，带着刻意压低的讨好。苏婉晴没碰咖啡，

宿醉的烦躁和丈夫的漠视像针一样扎着她。“他呢？”她哑着嗓子问，

眼睛却死死盯着李默的后背，“昨晚怎么回事？白鹿……”话音未落，

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动着“白鹿”的名字，像一团不合时宜的火苗。

她接起电话，那头立刻传来白鹿带着浓重鼻音、委屈又急切的控诉：“婉晴！你醒了？

你没事吧？李默他疯了！昨晚我好心送你回去，他二话不说就动手！我这半边脸现在还肿着，

牙都松了！他简直是个野蛮人！你可得替我做主，不能让他……”“够了！

”苏婉晴猛地打断，头痛因这聒噪的告状而加剧。她“啪”地挂断电话，

胸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，烧得她脸颊发烫。她霍然起身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脆响，

几步冲到李默身后：“李默！你凭什么打人？！白鹿送我回来怎么了？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？

还是你觉得你拳头大就能为所欲为了？”李默终于缓缓转过身。逆着晨光，

他脸上的线条冷硬如刀削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无波，没有一丝被质问的波动，

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。他没看暴怒的苏婉晴，

视线扫过闻声从书房走出来的岳父苏国栋和惴惴不安的王美娟。“监控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