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盘上的审计师

《千金方》的页码突然在眼前跳动 ——"当归三钱" 对应第七页，

"茯神两钱" 对应第二行，连起来正是 "七二"，漕帮暗语里的灯塔编号。钱叔走后，

我摸了摸蜀锦的边缘。 绣线里缠着半根青灰色丝线 —— 和假银锭上的镀层颜色一样。

他连送件衣服，都要顺走我的藏银坐标。当铺的门环在正午砸响。 我攥着翡翠簪子，

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嫁妆。 当铺老板看见簪子就哆嗦，

"少东家快拿走... 钱大掌柜早吩咐过，不收您的东西。"我直接把簪子拍在柜台上。

"我要兄长落水时的算盘。" 老板的脸白得像当票，"在... 在夹层里。

"算盘拿出来时，算珠缝里漏出青灰色粉末。 光谱仪扫过的瞬间，

我差点捏碎仪器 —— 铅粉含量 37.2%，和现在的假银锭分毫不差。

兄长的名字在算盘底角刻着，笔画里渗着暗红，像是血沁。老河伯的破船在芦苇荡里晃荡。

我踩着船板，听他咳嗽声比江水还哑。 "三年前的暴雨夜..." 他盯着水面，

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，"少东家的兄长抱着算盘跳船，

怀里还揣着块发光的铁 —— 和您手里的物件一个样。"我抓住他布满老茧的手。

他腕子上三道刀疤，正是漕帮银钩堂的标记。 "第七灯塔的暗礁。

" 我把算珠按在他掌心，"水深多少？" 他用船桨在水里划了个圈，"三艘漕船并排过，

吃水线刚没过第三根铆钉 —— 和账册上的火耗银，刚好差三钱。

"钱庄的更夫敲过未时的梆子。 我把老河伯之子塞进漕工队伍，

他袖口缝着半片灯塔木牌 —— 用算盘敲击的节奏，三长两短，

正是现代摩尔斯电码的 "SOS"。 "盯着船只吃水线。" 我往他手里塞了枚铅锭，

"看见铅粉，就敲三声短桨。"兄长的日记本在暗格里发潮。 纸页间夹着半张分赃图，

第七灯塔旁边画着两个礁 —— 一个用朱砂圈着，一个用墨笔点着。

朱砂礁的坐标被海水洇开，墨笔礁的标记却异常清晰，像是刚画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