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我被一通电话吵醒。

电话是柳如烟打来的，但接通后，她没说话。

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："如烟？"

没有回应。

但我听到了她的声音，很轻，像是在跟别人说话。

"明天就是订婚宴了，你说他会不会发现？"

我瞬间清醒。

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："放心，他什么都不知道。"

"可是我有点害怕，万一他查到了怎么办？"

"不会的，我们这么小心，他一个做生意的，哪有那个心思。"

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。

这是什么情况？

柳如烟在跟谁说话？他们在说什么我会发现的事？

"如烟？"我试着叫了一声。

电话瞬间挂断。

几秒后，她回拨过来，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："志强？怎么了？"

"刚才你打电话给我了。"

"有吗？我一直在睡觉啊。"她轻笑，"可能是误触了吧，我手机就放在枕头边。"

我看了眼通话记录，确实是她的号码。

但刚才那段对话，又是怎么回事？

"明天订婚宴，你紧张吗？"我试探着问。

"当然紧张啊，人生大事嘛。"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，"你也早点睡，明天要早起。"

挂断电话后，我却再也睡不着。

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句话："明天就是订婚宴了，你说他会不会发现？"

发现什么？

我坐在床边，盯着手机发呆。

柳如烟和我交往三年，一直乖巧懂事，从没让我怀疑过什么。

可刚才那通电话...

我打开通话记录，那通电话显示时长三分十七秒。

如果真的是误触，怎么会这么久？

而且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，不像是在说梦话。

我又想起那个男人的声音，低沉、熟悉，但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。
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终于有了决定。

我要搞清楚，柳如烟到底瞒着我什么。

2

第二天是周六，订婚宴下午举行。

上午九点，我开车到了柳如烟的公寓楼下。

她住在华庭小区，一栋高档公寓的十二楼。

这套房子是我买给她的，当时她说想要个安静的地方画画。

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，屋子很安静，客厅里收拾得很干净。

柳如烟不在家，可能去婚庆公司最后确认了。

我在客厅坐下，环顾四周。

一切都很正常，茶几上放着她昨晚用的水杯，沙发上有个抱枕。

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我走向书房，推开门，里面摆着画架和颜料。

书桌上有一摞画稿，我翻开看了看，都是些风景画。

正要离开时，我注意到垃圾桶里有张揉皱的纸。

我捡起来展开，是一张酒店发票。

金海湾大酒店，开房时间：5月20日晚八点。

那天是什么日子？

我想了想，那是上周三，柳如烟说她要和闺蜜聚会，回来很晚。

一个人的闺蜜聚会，为什么要开房？

我继续翻垃圾桶，又找到几张发票。

都是同一家酒店，时间分别是4月15日、4月28日、5月6日。

每次都是晚上八点入住，第二天早上十点退房。

这个频率...太规律了。

我拿出手机，拨通金海湾大酒店的电话。

"您好，我想查询一下房间记录。"

"先生，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信息。"

"是这样的，我怀疑我的信用卡被盗刷了，想核实一下。"我报了个假名字。

"请稍等，我帮您查询。"

几分钟后，前台回复："先生，这几笔消费确实存在，都是1508房间，标准双人房。"

双人房。

我挂断电话，心里发凉。

柳如烟一个人，为什么要开双人房？

这时，我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。

是柳如烟回来了。

我迅速把发票塞回垃圾桶，快步走向客厅。

"志强？你怎么在这里？"柳如烟提着购物袋走进来，脸上有些惊讶。

"想你了，就过来看看。"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
她笑了笑，把袋子放在茶几上："我去买了点小东西，今天要用的。"

我看向袋子，里面露出一截红色丝巾。

"什么东西？"

"就是一些配饰，待会儿要用。"她避开我的视线，"你先坐，我去换个衣服。"

她走向卧室，我听到关门的声音。

几分钟后，她换了套浅蓝色连衣裙出来，看起来很漂亮。

但我注意到，她的手机在响，她看了眼屏幕，脸色微微一变。

"谁的电话？"我问。

"工作上的事。"她按掉了电话，"时间不早了，我们该准备了。"

我点点头，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心。

刚才那一瞬间，她的表情很奇怪，像是害怕被发现什么。

"如烟，我问你个事。"

"什么？"

"你上周三晚上真的是和闺蜜聚会吗？"

她愣了一下，然后笑道："当然啊，怎么了？"

"在哪儿聚的？"

"就...就在市中心那个咖啡厅。"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，"你怎么突然问这个？"

我没有再追问，但心里已经确定了一件事。

她在撒谎。

3

订婚宴在下午三点开始，地点是城中最豪华的汇景酒店。

我站在宴会厅门口，看着陆续到来的亲朋好友，脸上保持着笑容。

柳如烟挽着我的手臂，白色的礼服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。

"紧张吗？"她轻声问我。

"还好。"我回答，心里却在想着那些酒店发票。

宴会正式开始，我和柳如烟站在台上，接受大家的祝福。

司仪介绍了我们的爱情故事，说我们是如何相识相恋，如何走到今天。

听着这些话，我忽然觉得很讽刺。

"现在，有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。"

我拿起那枚价值五十万的钻戒，看着柳如烟伸出的手。

她的手很美，纤细白皙，但我注意到她的无名指根部，有一道很浅的勒痕。

那是什么？

如果她平时不戴戒指，怎么会有勒痕？

我把戒指戴在她手上，她冲我甜甜一笑。

台下传来掌声和祝福声。

"现在有请新娘为新郎戴上戒指。"

柳如烟接过男戒，就在她要为我戴上的时候，她的手机响了。

铃声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"不好意思。"她歉意地看了我一眼，拿出手机按掉。

但我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：秦浩。

这个名字让我愣了一下。

秦浩？

我想起来了，他是柳如烟公司的同事，我见过几次。

但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？

而且从柳如烟的反应来看，她似乎很紧张。

仪式继续进行，我们交换了戒指，拍了照片。

但我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这些上面。

宴会进行到一半，我借口去洗手间，实际上是想冷静一下。

走廊里很安静，我掏出手机，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。

那个男人的声音，现在想起来，是不是有点像秦浩？

我正想着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是柳如烟的闺蜜小雨。

"志强哥，恭喜啊。"她笑着说。

"谢谢。"我点点头，"对了，如烟上周三和你们聚会了吗？"

小雨愣了一下："上周三？"

"对，她说和你们几个闺蜜聚会。"

小雨的表情有些困惑："没有啊，上周三我出差了，小美也在忙工作，我们好久没聚了。"

我心里一沉。

果然，柳如烟撒谎了。

"可能我记错时间了。"我勉强笑了笑。

小雨点点头，转身走了。

我靠在墙上，脑子里一团乱。

柳如烟为什么要撒谎？

她上周三晚上到底去了哪里？

那些酒店发票又是怎么回事？

还有秦浩，他为什么要在订婚宴上打电话给她？

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
这时，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说话声。

是柳如烟的声音。

我悄悄走过去，她正在和一个男人通电话。

"我知道今天不合适，但你为什么要打电话？"

"他差点就发现了。"

"不行，今天绝对不能见面。"

"等这件事过去再说。"

我屏住呼吸，努力听清楚她在说什么。

但这时，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，转过身来。

我们四目相对。

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。

"志强？你怎么在这里？"

4

"我刚从洗手间出来。"我尽量保持冷静，"你在和谁打电话？"

柳如烟收起手机，脸上挤出一个笑容："工作上的事，你知道的，总有些急事。"

"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，工作的事能不能晚点处理？"我走近她。

"当然可以，我已经处理完了。"她挽住我的手臂，"我们回去吧，客人们都在等呢。"

回到宴会厅，我强颜欢笑地应付着各种祝福和敬酒。

但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
晚上九点，宴会结束，客人们陆续离开。

我和柳如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，她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
"今天辛苦了。"她靠在我肩膀上，"终于结束了。"

"嗯，你今晚住我那里吗？"我问。

她摇摇头："我想回自己的公寓，太累了，想一个人静静。"

这话让我更加怀疑。

订婚当天晚上，她不想和我在一起？

"好吧，我送你回去。"

"不用了，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。"她拒绝得很快。

我看着她的眼睛："如烟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"

"没有啊，为什么这么问？"

"我感觉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。"

她笑了笑："可能是太紧张了吧，毕竟是人生大事。"

我没有再追问，目送她开车离开。

但我没有回家，而是跟了上去。

她的车在前面开着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她没有回华庭小区，而是开向了城市的另一边。

我紧跟着，看着她的车在一栋写字楼前停下。

这么晚了，她来写字楼干什么？

我把车停在远处，看着她走进大楼。

大楼的名字是"恒源商务中心"，我不记得柳如烟的公司在这里。

等了大约半小时，她从大楼里出来，但身边多了一个男人。

即使隔着距离，我也认出了那个人。

是秦浩。

他们站在大楼门口说了几句话，然后一起上了秦浩的车。
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
订婚当天晚上，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离开了。

我开车跟着他们，看着他们的车驶向金海湾大酒店。

就是发票上的那家酒店。

我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停下，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大堂。

我知道，今晚我会彻底失眠。

但我更知道，我必须搞清楚真相。

5

第二天早上，我没有给柳如烟打电话。

而是直接联系了我的朋友刘强，他开了一家私人调查公司。

"志强，这么早找我什么事？"刘强的声音里带着困倦。

"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。"

"谁？"

"我的未婚妻，柳如烟。"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"兄弟，你确定要这么做？"

"确定。"我的声音很坚决，"我怀疑她出轨了。"

刘强叹了口气："好吧，什么时候开始？"

"现在。"

一个小时后，刘强带着设备来到我的公司。

他是个专业的私家侦探，以前是警察，经验丰富。

"说说你的怀疑。"他掏出录音笔。

我把昨晚的发现，还有那些酒店发票的事告诉了他。

"除了这个秦浩，她还有没有可疑的联系人？"

"我不确定，平时她很少在我面前接电话。"

"她的日常行程你了解吗？"

"她说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，朝九晚五，周末有时候加班。"

刘强点点头："我需要她的详细资料，身份证号、手机号、车牌号。"

我把柳如烟的信息都给了他。

"调查需要多长时间？"

"如果只是确认她是否出轨，一周就够了。"刘强收起资料，"但志强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我做这行十年了，见过太多这样的案子。"他拍拍我的肩膀，"百分之八十的委托人，最终都会得到他们不想要的答案。"

刘强离开后，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。

昨天还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，今天却变成了这样。

下午三点，柳如烟给我发了条微信："昨晚睡得很好，今天精神多了。谢谢你理解我。"

看着这条消息，我感到一阵恶心。

昨晚她和秦浩在酒店，现在却跟我说睡得很好？

我没有回复，而是打开电脑，开始查询秦浩的资料。

秦浩，29岁，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，未婚。

我找到了他的照片，确认就是昨晚和柳如烟在一起的那个人。

继续深入调查，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信息。

秦浩在三个月前刚买了一套房子，地址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。

以他的收入水平，买得起那样的房子吗？

我又查了查那套房子的价格，将近五百万。

一个普通投资公司员工，哪来这么多钱？

正想着，手机响了。

是柳如烟打来的。

"志强，你今晚有空吗？我想请你吃饭。"

"什么事？"

"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，昨天太忙了，我们都没好好说话。"

我犹豫了一下："好，在哪里？"

"你定吧，我都可以。"

"那就在华庭小区楼下的那家餐厅。"

"好，七点见。"

挂断电话后，我给刘强发了条信息："今晚她约我吃饭，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了。"

很快收到回复："小心点，不要露出破绽。"

我看了看时间，还有三个小时。

在这三个小时里，我要决定该如何面对她。

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还是直接摊牌？

如果我现在质问她，她肯定会否认。

但如果我继续忍下去，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。

最终，我决定继续演戏。

等刘强的调查结果出来，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。

但我没想到的是，今晚的这顿饭，会让我发现更大的秘密。

6

晚上七点，我准时到达餐厅。

柳如烟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毛衣，看起来很温柔。

"不好意思，让你等了。"我坐下。

"没关系，我也刚到。"她笑着说，"点菜了吗？"

"等你来一起点。"

我们点了几个菜，气氛看起来很和谐。

但我心里清楚，这只是表面的平静。

"志强，我有件事想和你说。"她忽然开口。

我心里一紧："什么事？"

"我想...我们结婚的时间是不是可以再推迟一下？"

这话让我完全愣住了。

"为什么？"

"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更多时间了解彼此。"她低着头，声音很轻，"昨天的订婚宴让我意识到，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。"

我强忍着怒火："你的意思是，你觉得我们还不够了解？"

"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觉得..."她抬起头看着我，"我们是不是太急了？"

"柳如烟。"我盯着她的眼睛，"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"

她的脸色瞬间变白："你...你什么意思？"

"我没别的意思，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。"

"哪里不对劲？"

"比如昨晚，你说要一个人静静，但实际上..."我顿了顿，"你去见了别人。"

她的手开始颤抖："你跟踪我？"

"我没有跟踪你，只是担心你的安全。"我保持着冷静，"你和秦浩是什么关系？"

听到秦浩的名字，她彻底慌了。

"我...我们只是同事关系。"

"同事关系需要大晚上的去酒店？"

她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来。

"柳如烟，我们交往三年，我以为我了解你。"我的声音开始发冷，"但现在我发现，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"

"志强，你听我解释..."

"好，你解释。"我靠在椅背上，"解释你为什么要撒谎说和闺蜜聚会，解释你为什么频繁去金海湾酒店，解释你为什么在订婚当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。"

她的脸色越来越白，眼里开始有泪水。

"我...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。"

"那是什么样？"

她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说："我承认，我和秦浩确实有接触，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。"

"那是什么关系？"

"他...他是我的债主。"

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。

"债主？"

"我欠了他一些钱，所以..."

"欠多少？"

"三十万。"

我冷笑一声："为什么欠他钱？"

"我...我之前投资失败了，亏了很多钱。"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"我不敢告诉你，怕你担心。"

"所以你就和他去酒店谈还钱的事？"

"是的，他说只要我..."她突然停住了。

"只要你什么？"

她低着头不说话。

我忽然明白了什么，感到一阵恶心。

"他让你用身体还债？"

她点了点头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
我握紧拳头，努力控制着愤怒。

"你答应了？"

"我没有选择，他说如果我不答应，就要告诉你，还要告诉我父母。"

"所以这三个月，你一直在..."

"我真的没办法。"她哭着说，"我不想让你知道，更不想让我父母担心。"

我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，心情复杂到极点。

愤怒、心痛、失望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
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我可以帮你还债。"

"三十万不是小数目，我不想给你添负担。"

"所以你就选择背叛我？"

她抬起头看着我："志强，我真的爱你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关系。"

我站起身，掏出钱包，把几张纸币扔在桌上。

"柳如烟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，我可以原谅你。"

她眼中闪现希望的光芒。

"但如果你还在撒谎..."我冷冷地看着她，"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"
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餐厅。

走在街上，我拿出手机给刘强发信息："加快调查速度，我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。"

如果柳如烟说的是真的，那她确实是受害者。

但如果她还在撒谎...

那我就要让她知道，欺骗的代价。

7

第二天早上，刘强给我打来电话。

"志强，有进展了。"

"说。"

"我调查了秦浩的资产状况，他确实在三个月前买了房子，但资金来源有问题。"

我坐直身体："什么问题？"

"他的银行流水显示，购房款是分几次转入的，每次都是现金存入。"

"现金？"

"对，而且存入时间都是在晚上，很可能是为了避开银行的正常监管。"

这让我想起了什么："你的意思是，他在放高利贷？"

"很有可能。我还查到了其他几个和他有资金往来的人，都是年轻女性。"

我心里一沉："你是说，他专门针对女性放贷，然后..."

"然后以肉体抵债。"刘强的声音很冷，"这种人就是人渣。"

"那柳如烟的债务是真的？"

"这个我还在查，不过有一个发现。"

"什么？"

"柳如烟的银行账户在半年前确实有大额支出，三十万整，转给了一个叫'华信投资'的公司。"

"华信投资？"

"我查了，这家公司三个月前就倒闭了，很可能是个诈骗公司。"

这么说来，柳如烟确实是受骗了。

但这并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要和秦浩保持这种关系。

"还有别的发现吗？"

"有，而且很重要。"刘强的声音变得严肃，"我调取了金海湾酒店的监控，发现了一个问题。"

"什么问题？"

"柳如烟和秦浩确实经常去那家酒店，但他们不是去1508房间。"

我愣了一下："那去哪个房间？"

"1520，豪华套房。"

"这有什么区别？"

"区别很大。1508是标准间，一晚三百块。1520是总统套房，一晚三千块。"

我开始明白刘强的意思："你是说..."

"如果只是为了抵债，为什么要住这么贵的房间？"刘强冷笑，"而且监控显示，他们每次都是有说有笑地进去，一点也不像被迫的样子。"

我感到一阵眩晕。

"还有更过分的。"

"什么？"

"我还发现，柳如烟的信用卡记录显示，她经常在高档商场购买昂贵的内衣和首饰，都是在和秦浩见面的当天。"

这些信息像一把把刀子，刺在我心上。

"你的意思是，她根本不是被迫的？"

"从现有证据来看，她很享受这种关系。"

我坐在办公椅上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。

柳如烟不仅背叛了我，还在昨晚撒谎骗我同情。

她把我当成什么了？傻子？

"志强，你还好吗？"刘强在电话里问。

"我很好。"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"继续调查，我要知道全部真相。"

"好，另外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和她摊牌。"

"为什么？"

"我怀疑这里面还有更深的内幕。"刘强说，"给我两天时间，我会把所有证据都收集齐。"

挂断电话后，我盯着办公桌上柳如烟的照片。

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，眼神清澈。

但现在看来，这一切都是伪装。

我想起昨晚她哭泣的样子，说什么被迫，说什么为了保护我们的关系。

真是演技精湛。

下午，柳如烟给我发来微信："志强，昨晚的事对不起，我知道错了。"

我压制着怒火回复："没关系，我理解你的难处。"

"真的吗？你不怪我？"

"不怪你，毕竟你也是受害者。"

"谢谢你这么理解我，我爱你。"

看着这条消息，我冷笑一声。

爱我？

如果真的爱我，会和别的男人在豪华套房里厮混？

会买昂贵的内衣去取悦别人？

会在订婚当晚抛下我去和情人幽会？

柳如烟，你以为你的演技很好。

但你不知道的是，我已经看穿了你的一切。

现在，就等着看你还能演到什么时候。

8

第三天晚上，刘强约我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。

"怎么选在这里？"我问。

"隔音好，而且安全。"他神秘地说，"我有重大发现。"

我们在一个包间坐下，刘强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。

"志强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"

"说吧，我承受得住。"

"首先，关于柳如烟的债务。"他打开一个文件夹，"我查到了华信投资的底细，这确实是个诈骗公司，柳如烟确实被骗了三十万。"

"那她确实是受害者？"

"在这件事上是的，但是..."他顿了顿，"她和秦浩的关系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。"

他点开一段录音："这是我在金海湾酒店安装的窃听器录到的。"

录音开始播放，是柳如烟和秦浩的对话。

"亲爱的，我们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？"这是秦浩的声音。

"很顺利，他完全相信了我昨晚的话。"柳如烟的声音里带着得意。

"他真的以为你是被迫的？"

"当然，男人都是这样，只要女人哭一哭，他们就心软了。"

听到这里，我握紧了拳头。

"那接下来怎么办？"秦浩问。

"继续演戏，让他以为我是受害者，然后..."

"然后什么？"

"然后找机会让他主动提出分手，这样我就能拿到分手费了。"

录音到这里结束。

我坐在椅子上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屈辱。

原来，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。

"还有更过分的。"刘强继续说。

"什么？"

"我调查了她的过往，发现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。"

他拿出另一份文件："两年前，她和一个叫李明的富商交往，最后也是用类似的手段骗取了五十万分手费。"

"你是说，她是个专业的感情骗子？"

"没错，而且秦浩就是她的同伙。"刘强冷笑，"他们是一对专门针对有钱男人的鸳鸯大盗。"

我终于明白了一切。

从一开始，柳如烟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。

她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，而是我的钱。

"她想要多少分手费？"我问。

"从他们的对话来看，至少一千万。"

"一千万？"

"她说你有能力支付这个数目，而且为了避免丑闻，你肯定会答应。"

我冷笑一声："她想得倒美。"

"志强，你打算怎么办？"

我沉思了一会儿："她不是想要分手费吗？我给她。"

"你疯了？"

"我要让她知道，欺骗的代价比她想象的要高得多。"我站起身，"帮我安排一下，我要和她摊牌。"

"你确定？"

"确定，就明天晚上。"

刘强点点头："地点呢？"

"就在金海湾酒店，1520房间。"我冷冷地说，"既然她喜欢那里，那就让她在那里得到应有的报应。"

第二天，我给柳如烟发信息："今晚有空吗？我想和你好好谈谈。"

"当然有空，在哪里？"

"金海湾酒店，1520房间。"

"为什么选那里？"

"我想给你一个惊喜。"

"好的，几点？"

"八点。"

"好，我会准时到的。"

看着她的回复，我嘴角露出冷笑。

柳如烟，你以为你很聪明。

但你不知道的是，猎人和猎物的角色，已经悄悄转换了。

今晚，就是你的末日。

9

晚上七点半，我提前到达金海湾酒店1520房间。

刘强已经在房间里安装好了录音录像设备。

"都准备好了？"我问。

"准备好了，她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。"刘强检查着设备，"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？"

"决定了。"我看了看时间，"你先走吧，等会儿我一个人面对她。"

"小心点，如果有情况立即联系我。"

刘强离开后，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等待。

这个房间装修豪华，正是柳如烟和秦浩经常幽会的地方。

想到他们在这里做过的事，我就感到恶心。

八点整，门铃响了。

我深呼吸一口气，走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盛装打扮的柳如烟，她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，化着精致的妆容。

"志强，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？"她走进房间，环顾四周。

"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这里。"我关上门。

她的脸色微微一变："你什么意思？"

"你和秦浩不是经常来这里吗？"

她瞬间僵硬了："你...你知道了？"

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。"我走到沙发前坐下，"坐吧，我们好好聊聊。"

她犹豫着坐在对面，眼神开始闪躲。

"你都知道什么？"

"我知道你们的计划。"我冷冷地看着她，"从一开始接近我，到现在想要分手费，每一步都是算计。"

她的脸色变得苍白："志强，你听我解释..."

"解释什么？解释你是如何骗我的感情？还是解释你是如何和秦浩合伙演戏的？"

她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来。

"柳如烟，我们交往三年，我真心对待你，给你买房买车，给你我所有的爱。"我的声音开始颤抖，"但在你眼里，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冤大头。"

"不是这样的..."她的声音很小。

"不是这样的？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？"我站起身，"你告诉我，你有一丝一毫真心对待过我吗？"

她低着头，眼泪开始往下掉。

但我知道，这又是她的表演。

"哭什么？觉得委屈？"我冷笑，"应该委屈的是我才对。"

"志强，我知道错了，你能不能原谅我？"她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恳求。

"原谅？"我摇摇头，"如果我是个普通人，被你骗了也就认了。但很不幸，我有的是时间和金钱来和你玩。"

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："你想怎么样？"

"你不是想要分手费吗？我可以给你。"

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："真的？"

"当然是真的，一千万，一分不少。"

"那...条件是什么？"

"条件很简单。"我掏出手机，"给秦浩打电话，告诉他计划失败了，让他滚得远远的。"

她犹豫了一下，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浩的号码。

"秦浩吗？是我...计划失败了，他都知道了...你赶紧走吧，越远越好。"

挂断电话后，她看着我："这样可以了吗？"

"当然不够。"我冷笑，"你还要做一件事。"

"什么事？"

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："签了它。"

她接过文件看了看，脸色瞬间大变："这是什么？"

"债务转让书。"我平静地说，"你签了字，秦浩欠的所有债务都转到你名下。"

"你疯了？他欠了上千万的债！"

"那是你们的事，与我无关。"我冷冷地说，"签不签？"

她颤抖着拿起笔，最终还是签了字。

"现在可以给我分手费了吗？"

我拿出一张支票，上面写着一千万。

但就在她要接过去的时候，我把支票撕碎了。

"你干什么？！"

"柳如烟，你真的以为我会给你钱？"我看着她愤怒的脸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，"你太天真了。"

她彻底崩溃了："你不能这样对我！"

"我为什么不能？你骗了我三年，我只是让你尝尝被骗的滋味。"

这时，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
我去开门，门外站着几个西装男子。

"请问是柳如烟小姐吗？"其中一个人问。

"她在里面。"

他们走进房间，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柳如烟。

"柳小姐，你男朋友秦浩欠我们的钱，现在债务转到你名下了，请配合我们走一趟。"

柳如烟绝望地看着我："志强，你不能这样对我..."

"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。"我冷冷地说，"比起你对我做的，这算不了什么。"

看着她被带走的背影，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。

有些人，就是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。

10

一个月后，我坐在办公室里，接到了刘强的电话。

"志强，有柳如烟的消息了。"

"说。"

"她被那些债主控制了，现在在一家夜总会工作。"

"夜总会？"

"对，专门接待高端客户的那种。"刘强的声音里带着讽刺，"听说生意还不错，毕竟长得漂亮。"

我冷笑一声："她活该。"

"秦浩呢，逃到国外了，现在下落不明。"

"没关系，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"

"你还打算追究下去？"

"当然，欺骗的代价，他们必须全部承担。"

挂断电话后，我看向窗外的城市。

这一个月来，我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。

公司的业务在稳步发展，我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。

柳如烟的背叛虽然伤害了我，但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东西。

在这个世界上，真心是最稀缺的商品。

而那些利用别人真心的人，终将得到应有的报应。

下午，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："志强，是我，柳如烟。我想见你一面，可以吗？"

我看着这条消息，犹豫了一下，回复："可以，老地方。"

晚上，我来到华庭小区楼下的那家餐厅。

柳如烟已经坐在角落里等我，她的样子比一个月前憔悴了很多。

"你来了。"她看到我，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
"有话快说。"我坐下，语气冷漠。

"我想求你，放过我吧。"她的声音很小，"我真的知道错了。"

"求我？"我冷笑，"当初你设计我的时候，可没想过要放过我。"

"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，只要你能原谅我。"

"任何事？"我盯着她的眼睛，"包括还钱？"

她的脸色瞬间变白："我...我现在没有钱。"

"没有钱就老老实实还债，别来找我。"

"志强，我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？"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。

看着她哭泣的样子，我心里没有任何波动。

"感情？你也配谈感情？"我站起身，"柳如烟，我给你一个忠告，好好工作，争取早点还清债务，然后远远地离开这个城市。"

"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，后果自负。"
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餐厅。

走在街上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那个曾经深爱的女人，现在在我心里已经彻底死了。

剩下的，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。

三个月后，我听说柳如烟离开了这个城市。

有人说她去了南方，有人说她出了国。

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。

我的人生，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。

在这一页上，再也不会有她的位置。

11

半年后的一个晚上，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。

刚准备离开时，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
"请问是方志强先生吗？"

"是的，你是？"

"我是南城警察局的王警官，有件事需要您配合调查。"

我心里一沉："什么事？"

"是关于柳如烟的，她出事了。"

"什么事？"

"她死了。"

这个消息让我震惊了几秒钟。

"怎么死的？"

"自杀，在一家小旅馆里，服用大量安眠药。"

我沉默了很久，心情复杂。

"需要我做什么？"

"她留下了一封遗书，里面提到了您，我们需要您过来确认一下内容。"

第二天，我来到南城警察局。

王警官把柳如烟的遗书递给我。

信纸已经有些发黄，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：

"志强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
我知道，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，也没有脸面再见你。

这半年来，我每天都在悔恨中度过，悔恨自己当初的贪婪和愚蠢。

我骗了你的感情，伤了你的心，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。

我想告诉你，在我们交往的三年里，虽然一开始是有目的的，但后来我是真心爱过你的。

当我看到你对我的好，看到你眼中的深情时，我真的动心了。

但我已经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，无法回头。

我想过要坦白，想过要重新开始，但我没有勇气。

直到失去你之后，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
但是太晚了，一切都太晚了。

这半年来，我过着地狱般的生活，每天都在还债，每天都在被羞辱。

我想过报复你，想过恨你，但我发现我做不到。

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是我应得的惩罚。

志强，我希望你能忘记我，重新开始你的生活。

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，值得拥有真心对待你的人。

至于我，就让我带着这些罪孽离开吧。

也许这样，对大家都好。

最后，我想说一声对不起，对不起你的真心，对不起你的信任。

如果有来生，我希望能够真心对待你，不带任何欺骗和算计。

但是没有如果了。

再见，志强。

愿你幸福。

柳如烟"

看完这封信，我的心情五味杂陈。

"她还有什么遗物吗？"我问王警官。

"有一样东西，她特别交代要给你。"

王警官拿出一个小盒子，里面是那枚订婚戒指。

戒指已经有些暗淡，但依然可以看出当初的精美。

盒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："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，也是我最大的遗憾。"

我拿着戒指，想起了那个订婚的夜晚。

那时的她笑得那么甜，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

也许在那一刻，她是真心的。

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？

错误已经犯下，伤害已经造成，任何理由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。

"方先生，您还好吗？"王警官关切地问。

"我没事。"我收起戒指，"她的后事怎么处理？"

"她没有家人，按规定会火化后安葬在公墓。"

我想了想："费用我来出吧。"

"您确定？"

"确定。"

三天后，我参加了柳如烟的葬礼。

墓园里只有我一个人，静得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。

看着墓碑上她的照片，我心里没有恨，也没有原谅。

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

"柳如烟，你说得对，这一切对大家都好。"我对着墓碑说，"你解脱了，我也解脱了。"

离开墓园的路上，我把那枚戒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。

这段感情，到此彻底结束。

12

一年后的某个晚上，我在一个商务酒会上遇到了她。

她叫林雨萱，是一家文化公司的总经理，知性优雅，谈吐不凡。

"方总，久仰大名。"她微笑着和我握手。

"林总客气了。"

我们聊了很久，从工作到生活，从理想到现实。

她的话语中透着智慧和真诚，让我感到久违的轻松。

"方总，如果不介意的话，改天可以一起喝个咖啡吗？"她主动提出邀请。

"当然可以。"

第二天，我们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见面。

"方总看起来很内敛，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？"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。

我犹豫了一下，决定实话实说："确实经历过一些感情上的挫折。"

"愿意说说吗？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。"

于是，我把柳如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。

她听完后，沉默了一会儿。

"你恨她吗？"她问。

"以前恨过，现在不恨了。"我如实回答，"恨一个人太累了。"

"那你还相信爱情吗？"

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了很久。

"相信，但会更加谨慎。"

她点点头："智慧的选择。"
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我们经常见面，一起工作，一起吃饭，一起看电影。

她没有柳如烟那样的绝美容貌，但她的真诚和善良深深打动了我。

更重要的是，我能感受到她的真心。

半年后的一个晚上，我们在海边散步。

"雨萱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"

"什么问题？"

"你愿意嫁给我吗？"

她停下脚步，看着我的眼睛。

"你确定吗？不是因为寂寞，不是因为需要，而是因为爱？"

"确定，我爱你。"我认真地说，"虽然我的心曾经受过伤，但现在它已经愈合了，而且变得更加坚强。"

她微笑着点头："那我的答案是愿意。"

我们在海边拥抱，月光洒在我们身上，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。

这一刻，我终于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
不是激情，不是占有，而是相互理解，相互支持，相互成长。

柳如烟的背叛曾经让我痛苦，但也让我成长。

如果没有那段经历，我可能永远不会珍惜眼前的这份真情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我应该感谢她。

因为她的离开，让我遇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