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信子的约定

带着更多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。风歌只觉得“轰”的一声，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，

脸颊和耳朵烫得像是要烧起来。他猛地低头，果然看到了那块刺眼的白标！

刚才在商场洗手间换衣服时手忙脚乱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它！

他本能地伸出手，慌乱地想去揪掉那个标签，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，

笨拙地在领口处摸索了几下，非但没揪下来，反而把衬衫扯得歪斜了几分，

露出里面洗得有些发白的旧T恤领子。这欲盖弥彰的笨拙动作，惹来周围几声压抑的低笑。

风歌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女孩那带着嘲讽的清冷目光，

像烙铁一样烫在他脸上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解释点什么，

比如“我不是故意的”、“我忘了”、“我……” 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，

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，脸涨得更红，额角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所有那些在实验室里、在田间地头积累的踏实和笃定，

在这个陌生的环境、这个耀眼又锐利的女孩面前，被这块小小的标签轻易地击得粉碎，

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狼狈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风歌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，

他徒劳地试图把那个碍眼的标签塞回领口里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那小小的白色方块却固执地翘着，像一个无声的嘲笑。苏晚晴双臂环抱，

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狼狈的动作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，嘲讽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。

就在风歌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尴尬和周围的视线淹没时，李老师及时地出现了。

她狠狠瞪了风歌一眼，那眼神带着“回头再收拾你”的警告，然后迅速换上职业化的笑容，

对苏晚晴和其他京华的学生点头致意，开始介绍交流流程。风歌如蒙大赦，

悄悄退到人群最边缘的角落，后背几乎贴上了冰凉的落地玻璃窗。他微微侧过身，

借着玻璃的反光，终于看清了自己左肩后的“罪证”。他屏住呼吸，

手指摸索着找到标签边缘，用力一扯！“嘶啦——”标签应声而落。